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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卡樱】顶层的客人（三）

十五

“是又怎样，不是又怎样？”被井野一语道中，卡卡西并未有丝毫窘态，淡漠地扫过井野，“眼下，我只是尽力让她能活下去而已。”

 

“火影大人，其实结局您很清楚。否则，您也不会带她来见我最后一面。”井野摇摇头，旗木卡卡西的智慧，不亚于鹿丸，他不会不知道只有春野樱恢复记忆，才能解开写轮眼的封印，才能将这个不堪重负的结界彻底修复，永绝后患。这也是唯一的途径。

 

“就当是我的私心，留了她一段时间。”卡卡西的目光变得悠远，“即便她恢复记忆，是大势所趋。”

 

“火影大人，我想和她单独谈谈，可以么？”井野望向守在门边的春野樱，只见她正频频探脑袋，想要探听他们的对话，却苦于距离太远，什么都没听到。

 

卡卡西略微思索后，颔首同意。他拂袖而起，踱步向门外走去。

 

十六

 

樱走到山中井野面前时，饶是曾经见惯了她的山中井野，也还是在心里暗叹着春野樱的漂亮，是让人移不开目光的。

 

“宽额头，久违了。真是可惜，你的记忆被卡卡西藏起来了。”井野毫不掩饰地说着，卡卡西既然同意她与樱的交谈，便已经是默认了结局。

 

“我的记忆？什么意思？”樱皱了皱眉，她隐约觉得这个叫做山中井野的女人说的很对，却找不到头绪。

 

“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？你有没有奇怪为什么是你出现在了这座楼里？你记不记得在进入这里之前，你是谁？”井野的声音细若游丝，却又分量极重地敲打在樱的脑海里。

 

樱不敢接下去，井野的一连串提问，残忍地揭开了自己一直不敢去面对的问题。她是谁？她是春野樱，可是连春野樱这个名字，也是出现在这座酒店后，琳告诉她的。那么，在这之前，她是谁？

 

井野不出意外地看到樱陷入了迷惘的神情。却也在此时，越来越多的困意向井野袭来，她努力打起精神，告诫自己，绝不能在此时陷入长眠。

 

“是，你说得对，我的梦一直很奇怪。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，我也很疑惑我和……”樱忽然顿住了，她转过头，望向门，卡卡西已经走到了房门外静候，屋内没有他的身影，“卡卡西大人，是否曾经认得。”

 

井野忽然狡黠地笑了，认得？樱，你和他可不仅仅是认得。但她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，只道：“卡卡西大人？从前，他是你的卡卡西老师。”

 

十七

 

闻言，樱瞬间抬头看向井野，刹那间，时间忽然像是定格在了那一刻。“不可能，不可能。”她摇头，矢口否认着。

 

"为什么不可能？"井野反问。

樱没有说话。

“春野樱，”井野沉下声，她的话清晰地传入樱的耳中，“你被封住了记忆，但我没有。我所说的是事实。你是他的学生，唯一还活着的学生。”

 

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？”

 

“因为……我是你最好的朋友，”井野低笑着，很快又剧烈咳嗽了几声，“你又是为什么会不想相信我呢？”樱却沉默了，许久不见出声。

 

“怎么？他是告诉过你什么吗？”井野敏锐地捕捉到了樱的怔神。

 

“是，也不是。”樱望向头顶的蛛网，回想着卡卡西那些似是而非的话，“卡卡西大人只告诉过我，他想保住他最后一个学生，也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学生。”但是没有想到，原来，我就是您最后的那一位学生。原来，我就是您想保住的那个学生。

 

“那么你呢？你的记忆虽然被他利用结界压制，但是有些感觉不会变，你希望他替你挡去这一切么？还是希望和他一起面对这一切？”

 

“我……”樱一时不敢正面面对这个问题，纵然井野说的对，有些感觉不会变，就像她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与卡卡西之间的暗涌，那绝不仅仅是“师生”二字可以概括的，但她还是违心的说着，“我不知道，我不能选择。他是老师，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可以活下来。即使你说的是真的，那我们只是师生而已。”

 

“是么？”井野不再试图唤醒她的记忆，只是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，“有的时候，错过就是错过了。但如果有机会重新再来，我更希望你们不要再错过。”

 

“对不起，我不记得以前的事。”樱深吸一口气，“不过，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
 

“好吧，再见了，春野樱……”井野说着最后的道别，活着的人该解决的事，就留给他们。自己该走了，自己该解脱了，她这么想着，放任意识被困意侵蚀。在春野樱走出屋子关上门的那一刻，房门完全石化了。

 

 

十八

 

自他们从三层回来之后，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与他讲过话。卡卡西也有很长一段时间，没有见到过她。如果不是每天都按时点起的烛火和铺好的卷轴，他几乎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。不必多说，樱是在躲他。

 

卡卡西有的是办法让她出现，但是他没有。今天是满月之日，透过天窗，他注意到月的周围出现了重重叠影，这是蛇出现时才会有的现象。“大蛇丸也要来了……”他自语着，给自己倒了杯酒，都来了也好，也快到结束的时候了，他晃了晃杯中的清酒，“你还是不愿意出来见我么，樱？”

 

暗处，默默注视他的樱，身体一僵，就这样被点穿了么？她从台阶上起身，掸了掸尘埃，从阴影下走了出来。

 

“有事么，”她顿了顿，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，故意继续说着，“卡卡西老师？”

卡卡西老师？真是久违的称呼，一定是井野告诉她的了。旗木卡卡西意味深长地对上她的炯炯目光，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 

“卡卡西老师。”她字正腔圆地又叫了一次，“有什么不妥么？”

 

“没有，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这么称呼我。”

 

“好，那么，容许我在问您一句，您封住我的记忆，不觉得对我不公平么？”

 

“哦？我不觉得。”卡卡西丝毫不为所动。

 

“你……”樱被他轻飘飘地几个字，堵得一时语塞，立在原地，颇有不甘。

 

卡卡西也不语，仰头饮尽杯中酒，月光笼罩在他周身，衬得他愈发疏离，就像即将离开的神。与此同时，樱看到他的指间缓缓萦绕升腾起了淡蓝色像是烟雾一般朦胧的光，“樱，看着我，”低沉的嗓音，虚幻而又充满了蛊惑力，无孔不入地侵入春野樱的脑海。

 

樱不由自主地缓缓挪动着身体，一点一点向他靠近。他们之间的距离，不断缩短，直至紧密无间。

 

他伸手揽住她的腰，微托起樱的下颔，暂时的降低了几分幻术的影响，在她耳畔低声问到：“真这么想恢复记忆么？哪怕会让你后悔？”

 

“是，”在短暂恢复清明的片刻，她给出了斩钉截铁的回答，“不后悔，老师。”

 

下一秒，他指间的查克拉翻腾着涌入她的体内，刹那间，那些封存的记忆向她铺天盖地的压来，直至将她淹没。

 要开始写回忆段了，25节内可能终结不了…………